
大家在网上搜“武则天”,跳出来的多半是那张戴着华丽凤冠、表情严肃的贵妇人画像。但您要是拿这画像去问研究历史的行家,他们八成会摇头一笑:“这画儿啊,跟本人可能差着十万八千里呢!” 这话可不是瞎说,您仔细看,那凤冠霞帔的样式,分明是明朝才有的打扮,跟唐朝隔了好几百年。那么,这位中国历史上独一份的女皇帝,褪去后人添加的光环和想象,真容到底长啥样呢?今天股票专业配资,咱们就一起穿越回一千多年前,扒一扒那些藏在古画和史料里的线索。
传奇起点:从“武媚”到皇后的进阶之路)
武则天的故事,开始于贞观十一年。那一年,她十四岁,因为父亲是唐朝的开国功臣,被选入皇宫,成了唐太宗李世民后宫中的一位“才人”。“才人”这个位置不高不低,主要负责一些宫廷文书之类的工作。唐太宗看她聪明伶俐,模样也周正,就赐给她一个名字——“武媚”。在当时,“媚”字是夸人好看又有灵气的意思,可见年轻的武则天确实很有魅力。
不过,在唐太宗的时代,武则天并不得宠。她在后宫待了整整十二年,既没有生下皇子皇女,也没有获得显著的晋升。按照当时的规矩,皇帝去世后,没有子嗣的妃嫔通常只有两条路:要么被安排殉葬,要么被送到寺庙里当尼姑,了此残生。唐太宗去世后,武则天就被送进了感业寺,命运似乎已经注定。
展开剩余84%但命运的转折点就藏在这里。早在唐太宗生病期间,作为太子的李治经常入宫侍疾,就此与武则天相识。这段情缘并没有因为太宗去世而断绝。李治继位成为唐高宗后,对武则天念念不忘。他借着自己去感业寺上香的机会,与武则天重逢,再续前缘。此时,高宗的王皇后正在与得宠的萧淑妃争风吃醋,为了打击萧淑妃,王皇后主动建议高宗将武则天接回宫中。她以为武则天会感恩戴德,成为自己对付萧淑妃的棋子,却没想到这是引狼入室。
武则天再次入宫后,展现出了惊人的政治手腕和生存智慧。她迅速获得了高宗的专宠,先是被封为昭仪,之后又步步为营。她利用王皇后与萧淑妃的矛盾,最终将两人一并扳倒。永徽六年,高宗不顾长孙无忌、褚遂良等元老大臣的强烈反对,毅然“废王立武”,将武则天册立为皇后。这一步,是她从后宫走向前朝,从依附者变为掌控者的关键起点。
权力之巅:“二圣”临朝与武周皇帝)
当上皇后的武则天,并没有安心待在后宫。高宗李治患有风疾,经常头晕目眩,难以处理繁重的朝政。武则天借此机会,开始帮助高宗审阅奏章,参与决策。她天性聪慧,对政治有着浓厚的兴趣和敏锐的洞察力,处理起政务来甚至比高宗更为果决。渐渐地,朝廷上下都意识到,重大事务的决断离不开这位武皇后。上元元年,高宗甚至下诏,皇帝称“天皇”,皇后称“天后”,二人并称“二圣”,一同临朝听政。此时,武则天的权力已经与皇帝无异。
高宗去世后,武则天先后立了自己的两个儿子——李显和李旦为帝,即唐中宗和唐睿宗。但他们实际上只是母亲手中的傀儡,军国大权始终牢牢掌握在武则天手里。载初元年,已经六十七岁的武则天认为时机已经完全成熟,她不再满足于幕后执政。她迫使儿子李旦退位,宣布改唐为“周”,自立为帝,定都洛阳,史称“武周”。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历史上,终于出现了一位正式登基、君临天下的女皇帝。她甚至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新字“曌”作为名字,意为“日月当空”,普照天下,其气魄与自信,可见一斑。
真容之谜:最具说服力的《唐后行从图》)
女皇帝的长相,自然成了后世津津乐道的话题。后世画家们凭借想象,留下了许多版本各异的武则天画像,但大多经不起推敲。那么,有没有一幅相对靠谱的呢?学界普遍认为,唐代宫廷画家张萱所作的《唐后行从图》,可能是最接近答案的一个。
张萱是唐玄宗开元年间的人,活跃的时代距离武则天执政的时期不过几十年。他尤其擅长描绘宫廷贵族妇女的生活场景,对当时的服饰、车马、器物、仪仗都极为熟悉。虽然《唐后行从图》的原作早已失传,但庆幸的是,宋代宫廷画师精心临摹的版本得以留存,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原作的风貌。这幅画现在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。
画面中央,一位身形高大的贵妇正雍容前行。她头戴一顶极其精美的凤冠,冠上缀满珠翠,有珠串垂落,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。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交领宽袖礼服,衣领和袖口绣着繁复华丽的花纹。腰间束着宽大的腰带,上面装饰着美玉,脚下踩着鞋头翘起的云头履。她的周围,簇拥着整整二十七名随从。队伍最前方,有两名官员躬身引路。她的左右两侧,各有官员高举着装饰有龙纹的红色大伞盖,为她遮阳蔽日。身后跟随着成群的手持笏板的官员、捧着官印和文书的侍从,以及一名端着茶盏的宫女。整个画面构图严谨,人物主次分明,所有人的目光和行动都聚焦于中心的贵妇人,将她至高无上的地位烘托得淋漓尽致。
专家们之所以认定画中人是武则天,有几个关键证据。首先,也是最重要的,是画面左上角一个容易被人忽略的细节:一名侍从正在挥动一条红色的长鞭,向地面抽去。这个动作名为“鸣鞭”,是古代皇帝出行时独有的仪仗环节,用鞭响声来警示肃静,宣告至尊的降临。其次,画中妇人所穿的青色礼服,符合唐代制度中皇后、太后礼服的规制。再次,整个画面所有人物,从引路到举伞,再到随行,无不表现出绝对的恭敬与服从,这绝非普通后妃所能享有的待遇。综合这几点,画中人的皇帝身份呼之欲出,而在唐代,符合这一条件的女性,唯有武则天一人。
争议之声:沈从文提出的宋代风格疑点)
然而,关于这幅画的真伪与年代,学术界也存在不同的声音。著名的文物学家和古代服饰研究专家沈从文先生,就提出了强烈的质疑。沈先生毕生潜心于历代服饰制度的研究,他的眼光极为毒辣。
他仔细审视了《唐后行从图》的摹本后指出,画中多处细节与唐初的服饰制度不符,反而更贴近宋代的风格。首先是官员头上戴的“幞头”。唐初的幞头是一种用黑色纱罗包裹的软巾,样式相对简单朴素。而画中官员所戴的幞头,两脚平直地向两侧伸展,非常长而硬挺,这是宋代典型的“展脚幞头”。其次是贵妇所戴的凤冠。唐初的凤冠虽然华丽,但形制相对简洁,而画中的凤冠装饰极其复杂,珠翠环绕,垂缀的流苏也很长,这种风格是宋代及以后才盛行起来的。最后是贵妇所穿礼服的款式,其衣领的高度、袖子的宽窄以及下摆的处理方式,也都带有宋代的特征。
因此,沈从文先生认为,现今所见的这幅《唐后行从图》摹本,其底本很可能并非创作于唐代,而是宋代画师依据前代的文字记载或传说,结合了本朝的服饰特点想象绘制的。这一质疑,无疑给《唐后行从图》是武则天“写真”的说法蒙上了一层阴影。它提醒我们,即使是最被看好的图像资料,也需要谨慎看待。
其他线索:老家的石像与龙门的大佛)
除了《唐后行从图》,民间还流传着其他一些被认为是武则天的形象。在她的老家山西文水,有一座明代雕刻的武则天石像。石像头戴凤冠,双手拱于身前,面容庄重。但这座石像雕刻年代距武则天时代已非常遥远,且雕刻手法较为程式化,面部细节模糊,很难说与本人有多少相似之处,更多是后世乡人为纪念这位杰出同乡而立的象征性雕像。
另一个著名的传说是关于洛阳龙门石窟的卢舍那大佛。这尊高达17.14米的佛像,面容丰满圆润,细眉长目,嘴角微含笑意的样子。当地自古流传着一种说法,认为这尊佛像的面容是依据当时身为皇后的武则天“方额广颐”的容貌特征雕刻的,甚至传说她曾为此捐助了两万贯脂粉钱。卢舍那大佛的确具有一种超越性别的庄严与慈祥,与武则天作为最高统治者的气度有某种神似。然而,这终究是一个美丽的传说,缺乏直接的史料证据。佛像艺术经过理想化和神化处理,与其说是某人的肖像,不如说是时代审美与宗教精神的体现。
(结语)
通过这些古画、石像和传说,我们试图拼凑出一个接近真实的武则天形象。张萱的《唐后行从图》虽然只是宋人摹本,却为我们定格了一个极具说服力的瞬间:画中那位被二十八人仪仗簇拥的青衣贵妇,正享受着只有帝王才能拥有的"鸣鞭"开道之尊。她凤冠上的珠串随着步伐轻摇,云头履在宽大衣摆下若隐若现,每一个细节都在诉说着无上的权威。尽管沈从文先生指出画中服饰带有宋代特征,但那种扑面而来的帝王气度,却是后世画师难以凭空臆造的。
而龙门石窟的卢舍那大佛,则提供了另一种维度的参照。当游客仰视这尊17米高的佛像时,总会不自觉地被其丰满的面颊、微扬的唇角所震撼——那种超越性别的庄严宝相,与史书中"方额广颐"的武则天容貌记载不谋而合。虽然学界普遍认为"佛像即武后面容"只是美好传说,但当时工匠在雕刻时必然受到当权者审美倾向的影响,这种潜移默化的时代印记,反而比刻意写生更接近本质。
山西文水武则天故里的明代石像,虽然雕刻粗糙,却折射出民间对这位女皇的持久记忆。石像双手拱于身前,凤冠的轮廓虽已模糊,但挺直的背脊依然保持着睥睨天下的姿态。这些散落在各地的物质遗存,就像多棱镜般折射出武则天的不同侧面。
或许我们永远无法用现代摄影术的精度还原她的容貌,但《唐后行从图》中环佩叮当的威仪,卢舍那大佛唇边的神秘微笑,乃至文水石像斑驳中的坚毅线条股票专业配资,共同构成了一种超越五官细节的气场重构。这种由权力、智慧与时代共同淬炼出的独特气质,比任何肖像画都更能诠释"日月当空"的涵义——当我们在博物馆凝视这些千年遗存时,真正打动人心的从来不是容貌本身,而是一个女性在男性主导的帝国体制中破壁而出的生命奇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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